六一,眼泪与喜悦的堆积

2020-06-12 │ 儿童笑话

  六一,眼泪与喜悦的堆积

  王亚中

  今天是六一,有种莫名的感慨。一晃46年过去了,回想过去,如一梦掠过。

  幼时家贫,6岁时长随母亲外出打工。当时是在安徽涡阳的张老家乡。爸爸是木工,母亲也会拉锯,是那种两个人拉的长锯子。其时是盛夏,母亲打工时间,我便带着2岁的妹妹,拿个馍筐,去捡西瓜子卖。那时,人家在吃西瓜,我把馍筐放在吃西瓜人的嘴下,不让一个西瓜子飞出去。而我和妹妹见人家吃西瓜,馋了,便偷偷捡起人家吃过的西瓜皮啃啃,老家名之曰:蹓西瓜皮。家里没有钱,我和妹妹不知啃了多少西瓜皮,想来真是心酸。

  我有做生意的头脑。捡回来的西瓜子晒干后,锅里放盐炒一炒包成小包,晚上就带着妹妹到人多的地方去卖,一包一角。那时,放露天电影的比较多,一晚上可以卖个7、8角钱,就拿出两角钱买来四块西瓜,让妹妹吃个够。妹妹吃好后,我再把妹妹没有吃净的地方再啃一遍,望着妹妹高兴的样子,我有一种做哥哥的自豪。

  我7岁上小学的。在上学前就捡破烂贴补家用。那时流行夏时制,早上5点出发,到7点回家,篮子里已经是满满一筐废品。捡的废品多了,我就利用一个废弃的房子,铜、铁、塑料、玻璃归类,几乎是半月一卖,每次都能卖个8元10多元的。当时爸爸的工资一月才36元,我一个月可以挣10多元,爸爸妈妈自然宠爱我。

  我是文革生人。爷爷是资本家,因为这,我家便遭人白眼。小学一年级时,我见过爸爸被几个民兵带走,其后是游街。颈上挂个贴牌子,上写爸爸的名字,还打了个大大的红叉。二年级时,我家被传言埋有电台,被民兵们掘地三尺,爸爸去和民兵们理论,背打得口吐鲜血。在学校,我是资本家的狗仔,任凭别人打骂,没有还嘴之力。因为一还嘴,别的同学就会群起而攻我。

  上三年级时,毛主席逝世。当时我们对老人家有无比的崇敬,全校师生到涡阳党校悼念。其时台上不知哪位领导说了声开始,哀乐渐起,我们哭得一塌糊涂。我们班有一女生却傻笑起来,班主任见状心惊肉跳,出手就是两巴掌,结果女同学痛哭流涕。后来校长在开总结会的时候说,我们班的这名女生表现最好,哭得最真,号召大家向她学习。

  "四人帮"被粉碎了,大家的日子也好起来。我到初一的时候还在捡破烂。学习之余,帮助爸爸干活。妹妹也逐渐上学了,学校离我的学校不远。但是上学后的妹妹玩心不退。一日一名同学告诉我,说我妹妹在逃学。我利用课间时间寻找,终于寻到,出手就是两巴掌,打得妹妹鼻子出血。我吓坏了,赶紧把妹妹送回家。妈妈知道我打妹妹。自然没有放过我。为此事,我也内疚了数年。1993年,妹妹结婚时,我已经来到舟山打工,那时我没有找到工作,频临绝境,暂住在一户农家的猪圈里,接到妹妹结婚的信件,我难过得嚎啕大哭。自己唯一的妹妹结婚,我竟不在场,是什么使我背井离乡,亲人分离?是贫穷。而贫穷也能使我这个哥哥在妹妹结婚的时候,不在家送嫁,不管亲戚朋友如何看我,我自己已经无颜见家乡父老了。直到1994我在舟山经济好转回老家后,才拿出1000元,了却了这份遗憾。

  1998年5月9日,我唯一的女儿出生了。女儿出生在这个家庭,注定也要随我和妻子一样受苦。而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,我时刻感觉她身上有我妹妹的影子,只不过受苦的内容不同罢了。我和老婆一直摆摊做生意,有时为了生意,我们的晚饭都要到晚上10点半之后才能回家吃。晚上在我们摆摊女儿饿时,有时附近没有商店买不到食品,自己就铺张报纸在地上睡了。我进入电视台工作后,女儿的童年也不是多彩的,因为工作忙,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。有时因为她的作业做不好,我还会大声训斥,想想我究竟在女儿身上花了多少时间,想来真是惭愧。不过懂事的女儿表示理解,这是我最大的欣慰。

  “六一”到了,今天写这篇文章时,我止不住眼泪。背井离乡,为什么我的女儿还要延续妹妹的命运呢?我至今还住在不足2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,女儿渐渐长大,属于她的空间竟没有,这是我做父亲没有尽职的地方。工作上,我是敬业的,对于女儿和妻子,我无言以对。唯祝愿女儿节日快乐!祝天下小朋友和大朋友们节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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